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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当代精英 来源: 作者: 編輯:陌歸 更新日期:2018-2-23 阅读次数:964
    

探訪馬英九故鄉


   

     馬英九出生在香港九龍,長大在臺灣臺北,學習在美國哈佛,故鄉在大陸湖南湘潭。他受過良好的教育,擁有哈佛大學博士學位。但是作為黃皮膚黑頭發的炎黃子孫,他身上有著中國傳統文人的成熟與謙和,並具有強烈的中國情結。最近馬英九在接受《時代週刊》亞洲版訪問時說:“我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這與他身上的中華血脈以及父親馬鶴淩從小對其中國傳統式的家庭教育密不可分。

   

     從馬家堰到南嶽衡山之麓的人情地理,與馬英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為這裏就是馬英九祖輩生息之所、父輩早年求學之地。

  

     我與馬英九嫡親表兄,現任湖南省政協委員、湘潭縣政協常委的劉肇禮先生取得了聯繫,電話那頭的聲音豪爽、友善。次日傍晚,我便踏上了馬英九故鄉的尋訪旅程,力圖尋找到馬英九身上濃濃的中華傳統文化遺傳基因的淵源。 



     夕陽漸漸染紅了藍天。7月25日黃昏時分,我登上上海飛往長沙的東航班機,這一路上一切的人與事都將成為此番探尋馬英九故鄉的見證。入夜時分,飛機降落在長沙黃花機場。與上海相比,長沙的夜很安靜。此時是7月25日晚8點30分。馬不停蹄直奔預訂的賓館,將鬧鐘定在次日淩晨5點。未來的兩天將是一段緊張而充滿未知的旅程。 

    清晨的長沙市汽車南站候車大廳有些空曠。開往易俗河鎮的小巴在7點25分進站,是一輛沾滿污泥的車。我選擇了車尾靠窗的座位坐下,同車的乘客大都是農民打扮的白髮老人像是返鄉的樣子。在開出長沙市之前,司機和售票員不停地招攬著乘客,直到把小小的車廂填到再也沒有可以坐的空間,車才進入正常的行駛狀態。途中偶爾會為路邊揚招的百姓停靠。開著車窗,讓風吹拂我的頭髮與臉頰,望著飛速而過的紅土與屋舍,內心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忐忑與期待。70分鐘後,小巴停靠在了馬英九表兄劉肇禮所住的湘潭縣易俗河鎮的長途汽車站。

    這是一個一眼望去有些淩亂的小鎮,雜物、各類小車肆無忌憚地橫在馬路上。15分鐘後,我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劉肇禮醫寓的門口。劉肇禮是我此行唯一的線索。

    這位64歲的老人正在給一位街坊看病。見到我後,便說:“王記者這麼早就到了呀,早飯吃過嗎?”一句親切的問候,一下子消除了陌生感,“吃過了,您先忙。”我放下行李,拿出相機,開始用鏡頭代替眼睛。門口掛著的“中醫副教授劉肇禮醫寓”,“湘潭縣三胞親友聯誼會、中醫醫院聯合門診部”兩塊牌子讓人對這間10餘平米的小屋及其主人的身份一目了然。劉教授在對病人一番細緻的望聞問切之後,寫下處方,並起身為病人一味味配齊中藥。一位華髮老中醫、一個眼中充滿信任的病人、一杆精緻的中藥秤,這樣的畫面讓人有種莫名的感動,趕緊按下快門。轉身,醫寓牆上,馬英九父親馬鶴淩蒼勁有力的四幅書法條幅吸引了我的眼球。“這是舅舅為了懷念我的母親含淚寫下來的。”劉肇禮邊抓藥邊向我介紹道。蒼勁的書法與行文筆調讓人深深地感受到書寫者身上深厚的中華文化底蘊以及對大陸親人的深切思念。“旁邊那幅字是我舅舅在1988年的時候,看到由淩峰拍攝、由我用家鄉話配音的故鄉專題片後有感而發寫下的。”順著劉肇禮的介紹,我讀到了一位闊別故土數十載的老人在耄耋之年老淚縱橫地抒發的對祖國故土深深的眷戀之情:“割別家園四十年,乍看錄影七情煎。孤兒卓立誰呵護,節婦餘生孰愛憐。廬墓已為荒草蝕,江鄉猶共古槐眠。臨安未許歌歸去,老淚縱橫感萬千。”

    劉肇禮遞給我一顆檳榔說:“你先坐一下,看完這個病人,我們好好聊。”此時,下一位病人已經等候在門口了。“如果你沒有吃過,就先不要把一整個放入嘴裏。”新來的病人熱心地提醒我。對於檳榔的味道,我並不陌生。幾年前在張家界時便已深深地記住其獨特的味覺。檳榔入口,湖南滋味盡在心頭。在湖南,嚼檳榔的歷史應是相當悠久了,宋代大詩人蘇東坡曾有“紅潮登頰醉檳榔”之句。

    為這位病人抓完藥後,劉肇禮便邀我坐定商討此次行程的具體安排。作為馬英九的嫡親表兄,劉肇禮接待過不計其數的兩岸三地媒體同行。在詳細瞭解了我此行的目的和意義之後,他向我介紹了馬家舊居與祖墳的概況以及整個行程所需的時間。劉肇禮平日裏時間安排得非常滿。我的到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請允許我今天把工作和一些手頭事務安排一下” 這樣明天我可以全程陪你走一趟。我今天帶你去賓館安頓之後就不能陪你了。”他帶著我找好住處,並反復囑咐前臺小姐要確保我的安全。

    在臨別前,劉肇禮向我推薦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仍然健在的,與馬鶴淩保持了30多年通信聯絡的嶽雲中學昔日同窗餘為騏。我當下決定立即動身前往衡山縣拜訪這位老人。劉肇禮並不知餘為騏的具體住址,只將具體路線告知了我,便互相道別。

    嶽雲中學成就了馬鶴淩人生中美麗的六年 

    從易俗河鎮到衡山縣最快的方式是在107國道上揚招開往衡陽的長途車。於是,我就這樣前後輾轉了三輛小巴,在兩個多小時之後,終於來到了聞名百年的湖南嶽雲中學。


    

     “衡嶽之氣蒼蒼,化作雲兮飛揚;為霖為雨兮,普及七澤三湘。”對馬英九父親馬鶴淩成長影響最深的莫過於南嶽衡山腳下的嶽雲中學。學校由著名教育家何炳麟先生創辦於1909年,丁玲、賀綠汀、楊開慧等名人都曾在此就讀。 

    1928年馬英九的祖父、馬鶴淩的父親馬立安辭世後,為了躲避族中一些惡少無休止的糾纏和敲詐,馬鶴淩的母親扶老攜幼,舉家搬遷到衡山縣城。此次無奈的逃避,反而成就了馬鶴淩乃至馬英九的人生。

嶽雲中學在一條長長的巷子最深處,學校背靠大山,大山見證了嶽雲中學百年的輝煌歷程。由於正值暑假期間,校園異常安靜、空曠。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午後,我獨自走在校園中呼吸著百年的文化氣息,捕捉著每一處風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被風吹斜了的柳樹,雨點拍打著的荷葉,古樸的春秋樓,新建的教學樓、圖書館,綠樹掩映中的嶽雲中學校友樓,還有這操場、這石凳,這寬闊的大道,無處不體現著學校人文傳統與自然靈秀的美妙融合。在蒼松翠柏掩映如畫,碑亭樓閣錯落有致的嶽雲中學校園裏,作為“初45班、高23班”學生,馬鶴淩正是在這所美麗的校園裏度過了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六年。


    

     不知不覺間已渾身淋濕,可空曠的校園裏,偶爾路過的人都不知道餘為騏老人的住處。在校門外長巷的一側是一長排小店。就像所有中學校門口都會有的那類私營小店,專為學生出售輔導書、文具或小商品之類的。但由於暑假期間,學生都回家了,所以大部分小店都已關門,我走進了還營業著的一家,每天與往來師生打交道的店主也許會知道老校長的資訊。可店主說,他並不知餘為騏為何人。在小店中避雨時,發現一輛麵包車在校門口停下,從車上走下三五人,從氣質和言談猜測,很有可能是學校的教職員工,於是追上前去,果然,他們立即將餘老的住址告訴了我。按著他們的指點,沿著荷花池小拐上坡,透過密密的雨絲,一幢樸素的白色住宅樓出現在眼前。老校長就住在二樓。

    一位耄耋老人與一段關於馬鶴淩的記憶輕輕敲門,片刻,一位消瘦的華髮老先生探出身,我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馬鶴淩的老同窗、原嶽雲中學校長、現年82歲的教育家餘為騏。在我表明了來意之後,老先生頗顯激動,親自為我沏了一杯茶,並引我來到一幅字前:“這是馬鶴淩專門為我寫的一幅字,我把它裱了起來。”從字裏行間,馬鶴淩對這位同窗學兄的深厚情感一目了然,而從對這幅字的精心保存上則看出了主人對贈字人的尊敬與懷念。“我和馬鶴淩是老同窗,我們保持了30多年的通信聯絡。去年,我去臺灣參加了他的葬禮。”餘老雖年事已高,但耳聰目明,思維清晰,說話緩緩的,表達簡練。見我對他與馬鶴淩長年通信很感興趣,餘老起身進書房,對我說:“你先坐一下。”喝了一口清香的湖南茶,細細打量了這方方正正的客廳,擺設很簡樸,引人注目的是幾乎占滿四壁牆面的字畫。細品這些作品,我讀到了餘老的桃李滿天下。




     清代狀元書法大全,馬家狀元位列其中......此時,老先生很鄭重地從書房中抱出一大堆書信,一件一件向我娓娓道來。“馬鶴淩在信中與我探討、述說各類事,很多他不會或是不能與其他人說的,他都會在信中與我說,包括對兒子馬英九的驕傲與擔憂。”於是,一封一封用漂亮毛筆字寫就的信展開在我眼前,“為騏吾兄”、“為騏學兄”每封信都是由這樣一句滿含深情的稱呼開始,每封信都是自右向左,自上而下的行文格式,信中的遣詞造句更是顯示出寫信人身上深厚的中文功底。他在一封信中道出了自己對兒子馬英九的期望:“有九思之德,九如之身,九經之志。”翻閱著這些珍貴的信件,腦海中勾畫出了一位鶴發童心、仙風道骨的老先生形象。

    “馬鶴淩在中學裏的語文功底就非常好,他常常會寫一些很漂亮的詩詞。”談起這位學弟,餘老不吝任何溢美之詞。說到這裏,他拿出一本嶽雲中學精心製作但尚未公開的馬鶴淩紀念冊,其中收錄了許多與馬鶴淩有 

關的珍貴歷史資料,有馬鶴淩就讀當時嶽雲中學的校貌,有馬鶴淩寫給母校的信,還包括馬鶴淩讀書時的成績單。

    “不光是語文,他的各科成績都非常出色。”談到馬鶴淩一枝獨秀的體育成績,老先生特別讚賞,並尤為激動:“馬鶴淩考入嶽雲中學時,還是一個私塾出來的文弱書生。但很快,他在跑步上就取得了全省的四個冠軍。因此,他非常感謝當時的體育主任楊一南老師的培養,使他成了一名國家級運動健將。”馬鶴淩初中二年級奪得湖南省運動會萬米冠軍。其後又在湖南省運動會中奪得400米、800米、1500米和10000米4個冠軍。在萬米長跑比賽中,當時的湖南省政府主席陪同他跑完最後一圈。在全國運動會中,馬鶴淩再次拿到“全能大滿貫”。除體育之外,物理、歷史和國文也都是他的強項。

    在談到馬鶴淩的愛國情結時,餘老感觸頗深,他告訴筆者,馬鶴淩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思想:“回歸家鄉,回饋家鄉”,他本人也正是這樣身體力行的。在1997年湖南特大水災期間,馬鶴淩以個人名義為家鄉捐贈了100萬元人民幣用於災後重建。此外,他還捐獻了10萬美元給母校,專門成立“一南體育基金”,一是為了紀念和感謝體育主任楊一南老師對他的栽培,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回饋母校的培養,幫助很多和他一樣有體育天分的同學。“後來兒子馬英九繼承了他的這一體育特長。”說到這裏,餘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歎道,“馬鶴淩對馬英九的影響非常大,他們兩個非常相像。”邊說邊遞給我一只黑色的盒子,示意我打開。盒子很新,裏面有一塊嶄新的手錶,寫著“馬英九敬贈”。“這是馬英九當選臺北市市長時,我去臺灣,他送給我留作紀念的。”“這是馬鶴淩出版的個人詩集,大陸沒有發行。”“這是馬鶴淩去世前寫給我的最後一封信。”老先生如數家珍。他還特地叮囑我,在閱讀完書信時,要原封放回相應的信封內不要搞亂了。

    “Please remember me to Mr Liu!”在把我送出門時,餘老突然用了一句英語作為結束,讓我非常驚喜,並想起了餘老一直以來是英語學科的教育家。“OK!I will.”我向餘老揮了揮手道別。

    此時,雨停了、風也止了,安靜的荷花池顯得分外嫵媚動人。在趕回易俗河的途中我想,在餘老的眼裏,他所保存的不是這些簡單的信封、信紙,而是一段歷史、一段屬於他與馬鶴淩的記憶、一份他對同窗故人的追思。 

黃昏的衡山縣街道特別寧靜,鮮有車輛經過,更別說有計程車或是公車了。由於來時,輾轉搭乘的都是私人小巴,沒有固定車站和班次,因而如何返回易俗河成了我走出嶽雲中學後遇到的最大難題。幾經周折後,來到當地長途汽車站,但得知沒有直達易俗河的車,最後只能選擇登上開往長沙的長途車,讓司機在途經易俗河時,將我放下。

    珍貴影集記錄了馬英九一家溫馨的瞬間回到易俗河賓館已近6點,稍稍休息片刻,便趕去劉肇禮醫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協商和安排。正好趕上劉教授送走最後一位病人。他聽了我這大半天的經歷,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賞。我向其轉達了餘老對他的問候,劉肇禮顯然很高興:“老先生還記得我呀。”我倆在附近的小店點了幾樣簡單的湖南特色蔬菜,邊吃邊商議第二天的日程安排。

    劉肇禮的母親是馬鶴淩的親妹妹。因此,劉肇禮是馬英九在大陸血緣關係最近的人。從1990年起,相關部門已經多次安排劉肇禮赴臺與舅舅、表弟一家團聚,每次他都會在馬英九家小住上個把月。劉肇禮告訴記者,馬英九的家在臺北比較偏的地段上的一幢極其普通的居民高層住宅樓裏,200多平米。“我表弟真是非常廉潔。”劉肇禮感慨道。如今常年靠書信和電話與馬家溝通的劉肇禮最近一次赴臺就在今年4月,“這次馬英九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我真不知道是該叫你表哥還是表弟了。’”劉肇禮說,“這一次見到馬英九明顯感覺到他比以前老了許多。他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說見到我後了那句話。”

    “他的壓力非常大,每天都要工作十多個小時,每天的睡眠只有五六個小時,非常辛苦。”劉肇禮在談到表弟馬英九時流露出作為哥哥的擔心與心疼。“但幸好他的飯量非常大,而且每天風雨無阻堅持長跑,身體非常壯。”劉肇禮很自豪地說:“我舅舅馬鶴淩把國學、體育精神都灌輸到了馬英九身上。小時候的馬英九,天天跟隨父親晨跑,這個傳統一直保留至今。因此,馬英九的身體非常棒。”劉肇禮說,在馬英九辦公室的牆上一直掛著一幅字:“黃金非寶書為寶,萬事皆空善不空。” 這是馬鶴淩教育馬英九非常重要的一個思想,後來成為馬家家訓。馬英九至今仍時常以此激勵自己。

    “馬英九是一個大孝子。”劉肇禮告訴記者,馬鶴淩在世時,馬英九始終與父母同住,父母住在同一樓層的另一套居室裏。而且無論自己的公務有多繁忙,他每週必定要與父母一起吃頓飯。如今剩母親一人,更是照顧有加。 

    妻子周美青是馬英九妹妹馬莉君在政大的同班同學。馬英九赴美就讀大學時,兩人在機場偶遇,最終成為互相的歸宿。周美青是上海人,與馬英九一樣都是學法律的,兩人結婚近30年,互相信任、互相尊重,感情非常好。“馬英九再忙,但每星期他一定會抽出一天時間陪太太一起去海邊過二人世界,這是雷打不動的。”劉肇禮說。

    晚飯後,劉肇禮邀請我去他家小坐,說他那裏有一些照片,相信我會感興趣。當從未曝光過的馬英九與家人的生活照呈現在我眼前時,著實讓我眼前一亮,在我進一步的啟發下,劉肇禮把他所擁有的一切與馬家相關的照片、書信等都找了出來。“這是三代同堂的全家福”、“這是馬英九三口之家合影”、“這是馬英九的姐姐們”、“這是馬英九童年時拍的全家照”……

    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本本充滿溫情的家庭影集,馬英九與黑白照片上年輕時候的父親馬鶴淩是那樣相像,而求學期間的馬英九,那張略顯嬰兒肥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純淨的笑容。在流覽這些照片的同時,我發現一個細節,幾乎每張照片後面都會有馬鶴淩漂亮的鋼筆字,記錄下拍照的人物、時間或感受。這能勾起很多人對往事的回憶。

    在眾多照片中,有一本絳紅色的硬抄書讓我很好奇,仔細一看,原來是馬英九在哈佛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時所著關於釣魚島問題的書。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淌,已近9點。約定第二天6點半準時出發,開始馬家祖墳以及馬家舊居探訪行。

探訪祖墳沿途風光無限好

    天濛濛亮,整個易俗河鎮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馬路、街巷一片靜悄悄,只有我拖著箱子的滾輪聲。深深地吸一口氣,空氣異常乾淨。這樣的清晨,這樣的異鄉小鎮,這樣的體驗生平還是第一次。

    據劉肇禮介紹,馬家祖墳所在地雙陽村地處偏遠,該村在改革開放前是特困村,如今雖發生了很大變化,但依然比較落後,村內都是窄窄的泥土路,每逢大雨過後,道路異常泥濘,車子是很難通行的,昨晚剛下過一場雨,天氣預報說今天上午仍然有雨,因此我們此行要做好艱辛的準備。

    車開始在107國道上飛馳。第一站祖墳,第二站舊居。

    湘潭縣人傑地靈,是一個有著千年曆史的文明古縣。素有“魚米之鄉”、“錳都”之稱。生豬、糧食、漁業生產進入全國“百強縣”行列,被譽為“湘中明珠”。如今的湘潭縣更是著名的“中國湘蓮之鄉”,沿途片片漂亮的荷塘總是抓住我的視線。

    大約一個小時的飛速行駛之後,車子拐進茶恩寺,開始了在鄉間泥濘中顛簸的歷程。車窗外是開闊的農田,連綿的遠山,亭亭淨植的荷花,還有夾雜著雨後泥土芬芳的濕濕的風,真有點“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的感覺,讓人心靈一下子回歸到了樸素的大自然。車在一上一下地顛簸著,心卻是異常純淨與歡快。

    在劉肇禮的敘述中,我瞭解到,湘潭縣總共有114萬人口, 22個鄉鎮,757個行政村,在十幾年前,湘潭縣曾被稱為“農業大縣、經濟窮縣、工業弱縣”。但隨著十多年來的改革開放,湘潭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切主要歸功於產業結構的調整。如今的湘潭縣以種植業、加工業、養殖業為主,個體經濟也發展得非常好,可以說是找到了一些經濟門道。

    劉肇禮告訴我,我們所經歷的每一處風景都曾攝錄在故鄉專題片中,寄給身處海峽對岸的馬鶴淩一家。

    劉肇禮還向我講述了一段故事,馬立安在馬鶴淩8歲時就英年早逝了,留下馬英九的祖母帶著一群未成年的兒女,苦苦地支撐著馬家。那些年,相互勾結的土匪官宦經常來到馬家索取錢財,欺淩馬家孤兒寡母。在萬般無奈下,祖母帶著一群兒女逃難到了衡東,馬英九祖籍湖南衡東之說也便由此而來。6年後,劉肇禮母親馬元英出落得亭亭玉立,經人介紹,嫁到時任湖南省財政廳長的劉嶽峙的家,他是劉肇禮的祖父。有了靠山,馬家便得以再次搬回湘潭繼續發展事業。

    不知顛簸了多久,窗外視線一下子豁然開朗。劉肇禮指著眼前寬闊的河道告訴我,這就是湘江。陰雨天氣下的湘江顯得深沉而蒼茫,從高處遠眺,靜影沉碧,讓人心曠神怡。趕緊下車,與劉教授在此留影。而在我們的身後是前不久洪水來襲時被湘江水淹過的田地,都是一片黃泥,還沒有來得及打理。

探尋祖墳

    前仰錦繡千重浪後依崗陵萬疊山雙陽村的村牌就在前方不遠處。車在村裏的樹林間艱難穿梭,途經的泥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車輪印。 

劉肇禮早年在這一帶行醫,因此這附近一帶的村落裏,幾乎每家每戶都認識他。由於雙陽村改革開放前是有名的貧困村,大部分村民都是付不出一文醫藥費的,劉肇禮回憶說,至今仍有300多元醫藥費是他給墊交的。沿途所遇村民都對劉肇禮敬重有加,親切地稱呼他“劉醫生”。

    車開到一陡坡處無法再前行了。於是,下車步行。村裏鄉親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我,劉肇禮向大家道明瞭我此番來意後,大家都非常熱心地要為我們帶路。 

    雙陽村環山抱水,是一個好地方。在太王山、王毛山之間,青綠稻田和美輪美奐的荷花池環繞形似巨龜。面朝湘江的烏龜山,巨龜伸頭飲水,而馬立安的墓就建在其“頭頂”。正所謂“前仰錦繡千重浪,後依崗陵萬疊山”。劉肇禮告訴我,從風水上來看,墓地正好處於一個太極八卦圖的正中,風水絕佳。

    站在鄉間泥濘的小道上,遠遠看到形似鴨狀的墓塚立於連片的水稻田中央。通往祖墳的唯一路徑是一條長長的、曲折的阡陌小道。看來要知其廬山真面目還真非易事。“對於像你這樣從來沒有走過的城市姑娘,要多加小心哦。”劉醫生一邊大步地在前開路,一邊囑咐著我。隨行的司機和劉肇禮一樣都從小生長在這靈山秀水之間,對於他們,恐怕在阡陌上跑步都不成問題。細細的阡陌在水稻田間縱橫交錯著,濃密的雜草加上雨後泥濘的泥土,我只好一步一個腳印,緩慢地向目的地挪近,生怕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壓壞了村民辛苦種下的水稻或是相機掉進這水稻田。在我走完一半的時候,發現劉肇禮和司機早已在墓地邊等我了。

    在馬家淡出此地60多年後,這座建於1928年,以漢白玉石碑、花崗岩石柱和糯米混合“三合土”打造的墓園基本完好如初,形制和作派氣宇軒昂。雖然墳頭長滿雜草,但墓地保護得很完整,漢白玉石碑上的碑文依然清晰可辨:“馬公大基老大人之墓”。

    據《馬氏五修族譜》卷十一《表庫裔愛分掌房齒錄》記載:“二十派,大基,名介藩,字壽生,號立安,同治七年戊辰二月十二戌時生,民國十六年丁卯十一月三十寅時歿,葬九都十甲長江(家)坪鵝公丘。”大基為馬鶴淩之父、馬英九之祖父,“九都十甲長江坪鵝公丘”即今之湘潭縣茶恩寺鎮雙陽村長家坪黃茅山。“這在淩峰策劃的錄影片中都攝錄了,我舅舅正是看見了這些之後感慨萬千,寫下了掛在我診所牆上的那幅字。”

    1990年秋,劉肇禮赴臺探親時,舅父馬鶴淩對他回憶起這首詩時這樣說:“‘廬墓已為衰草蝕’,就是我的父親,你的外公之墓地,40多年我都未去祭掃了。先父立安公,住湘潭縣天馬鄉寺門前,他一生經營鑄造、糧食、屠宰,生意興隆,財源茂盛,經過10多年的經營,便置田產320餘畝。”馬英九的祖父馬立安當年不僅經營鑄鍋廠,還擁有米廠和南貨雜品店,是這一帶有名的“工商業家”。依靠資本積累,殷實的馬家置有大約300多畝地,馬立安去世後,就安葬在自己田地的中間。

    墓地邊有一池嫵媚的荷花,脈脈荷葉隨風浮動,我忍不住攝下了動人一刻。返回時又要走過長長的阡陌,但比先前輕鬆了許多,耳邊似乎還響起了那熟悉的旋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有一種陶醉的感覺裹挾而來。

    歷史見證人與祖墳看護人劉肇禮特地為我引見了兩位歷史見證人,一位是一直居住在雙陽村的96歲高齡的老太太,老太太濃濃的湖南鄉音若不是劉肇禮翻譯,記者是無法聽懂的。她說她年少時曾見到過馬立安,後來她的幾個兒子還在馬立安所開的鑄鍋廠工作過。老太太說,馬立安是個大好人,對工人和村民都相當好。一位身板硬朗的老翁則是另一位見證人,老翁描述說,在上個世紀50年代大舉“造田”之前,馬立安墓前有青石板墓道、香火爐和華表。他還依稀記得入葬當時的宏大排場。

    告別兩位可愛的老人後,劉肇禮把我帶到了他的好友,雙陽村原支部書記馬支書的家裏,“他姓馬,與馬英九是同一輩分的。他是雙陽村說了算的人,現在已經退休。”劉肇禮告訴我,“他是看護馬家祖墳的功臣。”馬支書是一個看上去很精幹的中年人,邊招呼我們吃他家自己種的西瓜, 邊在我身邊坐下,等候我的提問。

    “我們村在改革開放前是特困村,直到上世紀70年代,村裏都沒有解決溫飽問題。改革開放後,溫飽問題逐步得到瞭解決。不像以前,都是吃大鍋飯,糧食指標非常低。”馬支書認真地回答著記者提出的關於雙陽村改革開放前後變化的問題。“後來實行分田到戶,村民都感覺生活有奔頭了。如今村裏幾乎大部分家庭都蓋了新樓房,只有極少數的家庭還相對比較貧困。”他告訴我,村內的主要收入是靠種田,少部分人通過外出打工或是辦企業賺錢。

    同是馬氏成員,馬支書談起馬英九非常興奮:“我們雙陽村1500多人中,姓馬的人占去一半,我們大家都對馬英九有很高的期望,希望他能為祖國做貢獻。”

    舊居探訪告別馬家祖墳,告別雙陽村,我繼續趕路,直奔馬英九祖輩生息繁衍之地--湖南省湘潭縣譚口村馬家堰白石鋪鄉(又稱寺門前)探訪。

    “驟見楊溪裏,山水妙無窮。原野天生就,湖田萬頃豐。毅然遷厥土,奉母衍斯。”

    《馬氏五修族譜》記載:馬氏“自吳遷楚”“基址”在湘潭。永樂八年(1410年),馬氏始遷長沙之祖馬成中的兒子馬光佑“奉其母羅孺人及其妻子,由長沙溯流而上,泊石州岸,由港口進,見楊溪埠及湖田一帶,山環水抱,遂築室以為基址”。楊溪埠和湖田都是現今的兩個自然村落。“馬家世代都居住在此地。”劉肇禮說。

     雖然都是泥地,但從雙陽村去往譚口村馬家堰白石鋪鄉的道路比起進雙陽村的路要順暢得多。嚴格意義上說,這兩個村子都是沒有路的。途中遇到一段泥路正在施工,劉肇禮告訴我,這是當地政府專門撥款要鋪路,為馬英九將來有朝一日回鄉做準備。繞過這段路,又微微顛簸了一段路後,由於道路異常泥濘且狹窄車子無法進入,便停在了離馬家舊居約100米處。幾位村婦與上了年紀的老人見到這種情景,很熱情地圍上來,並示意我來到義渡碼頭。

    碼頭的一切仿佛仍“定格”在半個多世紀以前。渡口的兩只石獅子只能依稀分辨眉目,三塊近百年前的大石碑銘刻著包括很多馬姓人氏在內的馬家堰人當初捐資興建碼頭的功德。其中自然包括馬英九的祖父馬立安。至今湘潭縣馬家堰寺門前的義渡碼頭捐款石碑上仍可見“馬立安”的名字。劉肇禮用手抹去石碑上的灰塵,馬立安的名字清晰可辨。

    碼頭邊正好停泊著兩條烏篷船,我順著石獅子下的石階一步一步往下走,湘江水在腳邊拍打著岸頭,烏篷船上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船夫正準備划船出發。雨細密地下著,恍惚間,我似乎穿過時光隧道,置身於百年前那個遙遠的年代。“在這兒留個影吧。”劉肇禮的話把我拉回到了現實,“當年馬鶴淩正是從這個碼頭坐船離開家鄉去到臺灣的。”望著湘江水,劉肇禮說:“舅舅還告訴我,父親立安公中年時尤其熱心於公益,好慈善事,凡關於橋樑道路之建築,貧民無靠之撫恤,或捐田,或助金,每量力所能及為之。”1948年,馬鶴淩離開大陸去臺灣之前,其母親尚居住在湘潭縣馬家堰龍鳳村劣塘,直到1950年春夏之間,才托人將老母從馬家堰老家送至香港後轉去臺灣。    碼頭邊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村民告訴我,這是一棵百年古槐樹,它見證了雙陽村漫漫百年風雨歷程。 雨下得愈發大了起來,鄉親給我們找來兩把傘,我跟隨著劉肇禮開始尋找馬家祖屋的痕跡。這短短的百米路上,泥土在雨水的沖刷與浸潤下濕軟得幾乎讓人無法站立。狗和雞在泥地裏或悠閒地搖著尾巴,或歡快地四處奔跑。劉肇禮在一大堆荒草前停了下來,轉身告訴我,“這裏就是原先馬家舊居的所在地。”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大片草叢就是曾經家境殷實的馬家祖屋嗎?劉肇禮撥開一處草比劃著告訴我,“這裏原先是馬英九之父馬鶴淩家昔日院牆的位置。”然後,又指著我眼前的一塊草堆說:“這裏原先就是馬家的大客廳。”“這裏是舊居原先的正門。”劉肇禮所指之處即使有再大的想像力都難以勾畫出一棟老屋子的模樣。只有舊居正門處兩根隨風搖擺的狗尾草似乎在感歎著歲月的變遷。但有一樣東西是不會變的,這片荒草下的泥土依然還是當年馬英九父親、祖父生活過的那片泥土。

    於是,我找來一根樹枝,撥開原先舊居正門處的一堆草叢,使勁刮出一小堆紅色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將紅土裝入鄉親們提供的紅色塑膠袋內,在我莊重地捧起這一掌紅土時,劉肇禮按下快門記錄下了這特別的一瞬。馬英九還未曾踏上過父輩們生長的這一片紅土,我們要把這紅土帶到海峽對岸,帶到他跟前,讓他能親手撫摸到馬家幾代人生活過的這片土地。

    此時劉肇禮突然想到些什麼,示意我抬頭看著荒草堆後山上一片光禿的區域。“馬鶴淩生活在此地時,那兒就一直是這個光禿的樣子。”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是一棵剛冒出新綠的樟樹,“這棵香樟可不普通。”劉肇禮很神秘地說,“在這棵樹下依然埋藏著馬鶴淩出生時的胎盤。”這讓我著實好奇了一回。“這也算是湖南的一個傳統”,他解釋道,“將孩子出生時的胎盤埋於樟樹下,希望孩子的人生也能枝繁葉茂。”

    馬家堰寺門前沿江一帶山丘聳峙。舊居的正門離湘江才不到20米的距離。視野極佳。據劉肇禮介紹,這個位置曾經是馬鶴淩經常遠眺湘江的所在。“自門前在湘江邊,湘水漣漪,碧波蕩漾,下望朱亭,上望石灣,空間遼闊。我家在這湘江岸畔,就像一只匍匐的大鵬,展翅欲飛。”這是馬鶴淩年少時描寫家鄉舊居的文字。劉肇禮面朝湘江一字一句滿含深情地背誦給我聽,讓我隨著這滿含深情的文字掉進了無限遐想中。

家鄉父老對馬英九流露出殷殷的期盼

     告別舊居,我們返回到碼頭邊,在一個小雜貨店裏和村民一起閒聊。村民告訴我,這裏人均只有0.3畝地,養豬、水運和外出務工,當地人靠著這些“活錢”,建起了很多漂亮的樓房。漸漸地,村裏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之路,即生產空調中的致冷劑,如今馬家堰寺門前是湘潭縣最富裕的村子。

    有兩位年紀較長的老婦人是馬鶴淩家的老鄰居。當時她們都還年幼,認識馬鶴淩,但交往不多。“他是讀書人,很有文化。”其中一位這樣評價道。依靠一代代村民的口碑相傳,她們回憶說,馬家世代都很貧窮,到馬英九的祖父馬立安時,馬家才開始發跡。馬立安並沒有讀多少書,但勤奮聰明、膽識過人。他先在湘潭縣開了一家比較大的鑄鍋廠,之後又開了一家大米加工廠,還擁有南雜貨品店。“據以前的老人說,馬立安對村民都非常慷慨,村民家裏缺了什麼,都可以去他家拿。”此外,殷實的馬家當年置地近四百畝,是這一帶有名的“工商業家”,也是當地最受人尊敬的鄉紳家庭。劉肇禮解釋說:“按照《扶風馬氏五修族譜》的記載,馬氏祖屋當稱‘扶風堂’,早年供奉著‘扶風馬氏祖先神位’”。不知不覺,我的思緒也跟著進入了那早已遠去的年代,仿佛看到了馬氏家族昔日的興旺發達。

    馬英九的家鄉父老們都對馬英九寄託了殷切期望,在談到馬英九時,村民們都爭先恐後地表達著自己的感想。他們一致寄望馬英九能為維護兩岸和平、促進中國富強和統一大業作出貢獻。同時,家鄉父老們還希望馬英九能攜全家早日回鄉看看。

    鄉親們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種期盼,其中一位年紀輕的小夥子對我說道:“我們希望他能夠為家鄉在湘江上建一座橋。”他一臉嚴肅地說,“我們幾代人都是通過划船擺渡去到對岸,遇到颳風下雨非常不方便。有一座橋不僅可以促進兩岸的商貿活動,也可以方便鄉親回娘家探親。因為我們村裏有很多人都是從對岸嫁到雙陽村的。”我認真地記下了他的願望。 

    車緩緩開動,反光鏡裏是依然站立在小雜貨店門口不願離去的可愛村民。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天邊飄過故鄉的雲,它不停地向我召喚,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地吹起,有個聲音在對我召喚。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 撫育之恩深似海          姑母亦母勝親娘

    車子原路返回,經過了大半天的泥濘跋涉,終於又回到了平坦的國道上,一路飛馳。我們還要去看望一位重要的老人,她是馬英九祖父的侄女,從小被馬立安收養做女兒的,現年78歲的馬元英。她的家就在由茶恩寺返回易俗河的途中。 

    馬元英兩歲時便來到馬鶴淩家,一直跟隨馬英九祖母18年。“撫育之恩深似海,姑母亦母勝親娘。”馬元英曾寫下這兩句話來表達內心對於馬英九祖父母無私養育之恩的感激。

    老人對我們的到來既感意外,又激動萬分。退休前,她是一名有30多年教齡的中學教師。馬元英對馬英九的祖父母有著很深的感情,因為在她自己家庭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馬立安將她收養做女兒,從小衣食無憂。在衡山縣時曾與馬鶴淩共同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在她的印象中,馬鶴淩是一個文化修養良好,有遠大抱負,談吐儒雅大氣但又很嚴厲的哥哥。“哥哥從小對我很好。我膽子小,性格比較內向,哥哥怕我在外面會吃虧,就專門訓練我的膽子。”老人笑著回憶道,“記得有一次,哥哥特地把錢交給我,讓我自己跑出去買糖吃,鍛煉我的膽子。但哥哥嚴厲的時候,我就很怕他。”

    回憶起小時候的生活時,馬元英向我描述道,“記得在油麻完小讀五六年級的時候,姑母對我疼愛有加,經常帶錢給我,除了學校伙食外,還經常給我帶魚和肉。我性格內向,做事不殷勤,但姑母從來沒有打罵過我。”

    由於年事已高,健康欠佳,馬元英的記性一年不如一年,常常會說著說著就記不得該說什麼了。她向我提供了一篇短短的回憶錄,這是她在今年4月時候寫下的,為了記錄一段家史,為了感激馬家曾經的養育之恩。

    告別了馬元英,我的馬英九故鄉探訪行也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心中揮之不去的是一張張樸素的笑臉、泥土的芬芳、雞犬相聞的村莊、家鄉父老對馬家的尊敬和對馬英九不約而同的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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